日期：
2021年09月13日
成功应诉美国企业，看这节电池如何与无汞“硬刚”
南方+记者 李劼 09-07
曾经何时，电池因为含汞一度成为有害物的代名词，如今在国内各地生活垃圾分类投放指引中，干电池不再属有害类，它们可回收、可循环使用，披上了“绿色外衣”。
而这背后离不开广州虎头电池集团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“虎头公司”）这样的企业，历经几十年、几代人，为电池无汞化、降低环境污染所做出的努力。
近日，记者走进这家广东老字号，对话广州虎头电池集团有限公司党委副书记、总经理周松毅，了解他们如何在环保路上不断探索前行？如何在将近一个世纪的发展中，持续保持旺盛的生命力，成为老字号“活力样板”。
打破“红海魔咒”
回头看虎头公司的发展史，堪称中国电池行业发展的一个缩影。
通讯员/受访者 供图
它的前身是广州第一家电池厂——兴华电池厂，成立于1928年。
当时我国民族工业落后，产品质量不稳定，兴华电池厂不断研究和改进工艺配方，在战争的炮火中艰难求生存。
新中国成立，广州电池行业得到快速发展，成为全国电池的主要货源地，本土生产企业一度多达四十多家，其中数兴华电池厂的规模最大、品质最佳。
老生产车间 通讯员/受访者 供图
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，广州电池行业进入合营、改造的高潮期，几乎整个广州电池行业企业被整合，成立了广州电池厂，一跃成为国内规模最大的干电池生产企业，并借助自身优势，开始踏足国际市场。
改革开放后，广州电池厂出口的步伐从“小碎步”转向“大踏步”，1984年，经广东省人民政府批准，广州电池厂为全国电池行业最早的自营进出口业务的企业。出口量从1978年的1亿多只，增至1988年的3亿多只，创汇1770万美元。
“在当时国产电池普遍缺乏影响力的背景下，开拓国际市场，犹如拓荒一般艰难，”周松毅分享公司早期出口发展时谈到，当时电池行业有一个“红海魔咒”，说的是红海是世上最热和盐度最高的海洋之一，许多品牌电池经此地运输途中，往往经受不住“红海”酷热和咸雾的侵袭而生锈、漏液，而虎头公司硬是啃下了这块“硬骨头”，专研出独特工艺及防漏配方，不但安全越过红海，抵达非洲后质量还相当稳定。
虎头电池在赞比亚市场 通讯员/受访者 供图
虎头电池在乌干达市场 通讯员/受访者 供图
如今虎头牌电池已成为非洲的第一品牌，它在刚果、乌干达、赞比亚、乍得、塞拉利昂等非洲国家的占有率达到50%，甚至在部分国家如坦桑尼亚、尼日利亚达到了75%以上。
碱性电池提前五年实现无汞化生产
电池行业快速发展，但也带来环保隐忧。
1996年，来自首都师范大学朱耀斌教授向中央发出了一封谏言信，提出必须对废旧电池进行回收处理，以节约资源、保护环境。
彼时，欧美一些发达国家已先行一步，逐步解决了这些问题，对电池汞含量、铅含量等提出严格限制。
“墙内开花墙外香”的虎头公司也敏锐嗅到了国际市场的变化，积极推行电池无汞化研究。
第一批无汞电池 通讯员/受访者 供图
“‘无汞化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，”周松毅介绍，以往一次性电池的生产过程中，为防止锌在电解质溶液中受到腐蚀，所有以锌为负极材料的电池都要加入汞作为缓蚀剂。
但鉴于汞对环境、对人体健康的危害，电池无汞研究迫在眉睫。
1997年，国务院出台《关于限制电池产品汞含量的规定》，明确要求2001年前全部电池要实现低汞化，2005年碱锰电池实现无汞化。
虎头公司研制出采用环保型的缓蚀剂和添加剂取代浆糊中的汞，改善电池的防漏性能和存储性能。碱性电池采用新材料、新配方、新工艺和特殊防爆结构和封口技术，其工艺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，提前五年实现了国家要求的电池生产低汞化和无汞化要求。2016年糊式电池全面实现无汞化生产，并获得科技进步三等奖。
成功应诉美国企业，无汞技术获国际认可
不过，在历经万难研制出无汞电池后，迎接虎头公司的却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诉讼。
2003年，美国劲量公司向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（ITC）提出调查申请，起诉包括虎头等在内的十多家中国企业，侵犯其无汞碱性电池专利权。如果起诉获胜，我国碱锰电池企业将彻底退出美国市场，并可能再次遭遇其他国家类似指控，出口受到威胁。危机之下，依据我国的多项技术突破，由中国电池工业协会组织企业联合应诉，发挥全行业的力量来打这场无退路之仗。
2009年3月23日，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发布公告，拒绝劲量公司的申诉。中国电池企业联合应诉取得了最终胜利，这在我国各行业发展历史上还是第一次。
“这也代表了我们国产电池企业的无汞技术得到国际认可。”周松毅感慨说。
在2015—2017年间，虎头集团以具有发明专利的无汞技术为核心，于行业中带头实现了无汞糊式锌锰电池产业化，其《无汞糊式锌锰电池产业化》项目荣获中国轻工业联合会科学技术发明奖三等奖。
虎头在节能环保方面的探索一直未曾止步。
今年4月份，虎头公司新推出了一款1.5V充电锂电池，周松毅介绍，相较于传统干电池及镍氢充电电池，充电锂电池的性能优势显著，可实现1.8小时快速充电，可充放循环1000次以上，具备了1.5V恒压放电、绿色环保等优势，能够很好地提升用户的体验感，更好地满足市场需求。
“从外向型”到“双循环”，拥抱年轻消费群
历经近百年发展，如今虎头公司已成为年产销干电池超 60 亿只的行业龙头企业。
“接下来，我们在保持国际市场同时，会将关注重点投向国内市场，”周松毅表示，在“双循环”的新发展格局下，国内市场将迎来一个新发展机遇。
新生产车间 通讯员/受访者 供图
“前几十年发展中，虎头公司是一家外向型企业，随着市场变迁，尤其是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的大背景下，中国疫情得到有效控制，国内市场崛起，加之近年兴起的国潮风，给我们民族企业带来难得的发展机遇。”
周松毅还特别谈到，相比老一代，90后、00后消费者们更关注国货、带起国潮风，他们不再迷信“进口货”，将品质放在选购理由第一位。为此，虎头公司针对新生代的消费需求，提出拥抱互联网创新战略，围绕新材料、新工艺、新技术，抓住消费者尤其是年轻消费群体时尚、个性、品质化的消费需求，在质量、设计、审美上全面发力。
新升级碱性电池
2021年，虎头公司全面完成品牌升级定位工作，完成股份制改制及经营管理者职业经理人身份转换等工作。股改后的虎头公司投引进高端智能电池生产设备，提升生产线、包装线自动化水平，大幅提升产能。通过强化研发、生产等核心环节，紧抓电商渠道，灵活运用直播等新媒体渠道助推销售，形成国内外市场“双循环”。
随着可穿戴设备、智能家居等新兴电子产品的兴起，消费类电池有着广泛应用的场景空间。周松毅表示，“虎头公司以成为国内消费类电池龙头为目标，不断升级产品线与产品质量，同时拓展电源领域新赛道，实现技术升级和规模增长，从而做强做新百年老店，真正实现老字号振兴。”